Jim Moore – The “Disruptive” Trend-setter 書寫男性時尚的「GQ先生」

by Pure Luxury

《GQ》雜誌之於潮流男士,等同於《Vogue》雜誌之於時尚女性,無論時尚界的變化有多快速,兩者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而當我們提到時常被稱作「男人的風格聖經」的《GQ》,不可忽略的一個名字就是Jim Moore——為美版《GQ》貢獻四十餘年職業生涯,用自己的獨特視覺語言書寫男性時尚的「GQ先生」。

從七十年代剛進入《GQ》的那個實習生到後來的創意總監,Moore為幾乎所有西方社會知名男性演員、音樂人构思過拍攝雜誌硬照的風格和造型,甚至連美國前總統奧巴馬(Barack Obama),都曾在合作拍攝時參考過Moore有關造型方面的意見。

作為一個身在創意領域的人,Moore通常是不屑於回顧過去的,他總是喜歡將眼光放在未來,預測著男性時尚的風向。而去年九月出版的《Hunks & Heroes》一書,可以說是Moore在《GQ》幾十載第一次回憶和收集最令自己印象深刻的拍攝體驗。《至尊》也很榮幸能夠在Moore親臨多倫多宣傳之際,與他坐下來漫談關於時尚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至尊:你在時尚界工作超過四十年,當初是如何發掘自己對時尚的熱愛的?

Moore:我經常和別人說我們生命中會有兩個職業,但最終只能擇一。在我年輕的時候很多人就發現我很有創意,然後自然而然會認為我會發展成一名藝術家。進入大學后我學習的是藝術系(Fine arts),但我總是喜歡閱讀時尚雜誌,也會花比當時大多數人更多的精力打扮。在那個年代我深受迪斯科還有和我一樣來自明尼阿波利斯的年輕音樂人Prince的影響,迪斯科是那個年代主導的音樂風潮。我喜歡的東西都帶有一種華麗的美,總之我開始變得和那個小城市格格不入。後來我的母親也對我說:「他你需要離開這個地方,它對你的靈感和夢想來說都太小了。」那時我就對《GQ》、《Vogue》癡迷,尤其是雜誌裡的照片,我非常想知道那些搭配是怎麽誕生的,以及誰選擇攝影師和拍攝地點之類的。我看著那些時尚編輯的名字出現在雜誌裡,雖然我不是太清楚這個工作到底要做些什麽,但也越來越想成為一名時尚編輯。他人鼓勵我成為藝術家,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追隨的道路。當我去了紐約得到《GQ》實習機會,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得到了渴望的工作機會。在轉正之後,我也未曾想過離開《GQ》!

至尊:你長時間擔任《GQ》創意總監一職,但如今轉換到了更放手的Creative Director at Large身份,做這個決定的原因是什麽?

Moore:有一段時間Condé Nast(《GQ》母公司)進行了很大範圍的人員變動,我是幸運的,因為我可以選擇去留,而不是被選擇。那時Condé Nast的同事,比如安娜·溫圖爾(Anna Wintour)都建議我留下,希望我繼續幫助樹立Condé Nast旗下品牌的形象。我覺得那是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他人接手《GQ》創意總監的職位。於是我不那麽經常在辦公室了,更多時間我在幫助《GQ》策劃各種合作。

至尊:可以說如今《GQ》對你不僅僅是一本刊物,而更像是一個品牌?

Moore:是的,傳統雜誌在人們生活中的比重或許不如以往,但因為各種合作,《GQ》作為一個品牌比過去更有力量了。我認為我的職責是讓《GQ》的每一個合作都顯得非常有品位和走心,而不是敷衍地把GQ這兩個字母印在某個已有產品上面。《GQ》與家居品牌CB2合作的傢俱系列就非常成功,我們共同設計了几十件產品,它們都融合了兩個品牌的基因。《GQ》雜誌教男士們如何穿著,它的衍生產品也應該倡導極有品位的生活方式——挑剔、極富原創性,同時又是可接近的。

至尊:你曾說過自己不喜歡回頭看,但《Hunks and Heroes》相當於是你的一個時尚回憶錄,當初決定寫這本書的原因是什麽?

Moore:其實一開始我都沒有出書的想法。我的朋友,曾擔任美版《Vogue》攝影指導二十餘年的Ivan Shaw,提議我們合作完成這本書。我當時內心有點搖擺,因為我習慣放眼未來。值得慶幸的是寫書過程非常有意思。我不想把這本書變成一本嚴肅的回憶錄,而是一個有趣的記錄我個人最喜歡的作品的合集。Shaw那時對我說Condé Nast和Rizzoli(出版社)都沒資金來宣傳這本書,我或許要用到一些個人資源來完成書的巡展。我覺得巡展是個好主意,那是一個和男男女女《GQ》愛好者交流的絕佳機會。我開始給一些熟人打電話,像拉夫·勞倫(Ralph Lauren)、湯姆·福特(Tom Ford )和坎耶·威斯特(Kanye West),他們都很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們合作過一些宣傳活動,效果都不錯。 多倫多是巡展的第二十五站。讓我驚訝的是,有時候去一些小城市反而會達到很好的宣傳效果。就比如在北卡羅萊納州的夏洛特一個小書店舉辦簽售會,兩百多名參與者中有一百多人當場買了書。我希望每場活動都是不同的,并且盡可能給人一種沒有距離的親密感,創造一種訂製化的感覺。

至尊:你如何挑選收錄進書中的照片和故事呢?

Moore:我們翻閱了從八十年代直到今日的《GQ》,總共看了超過三萬張時尚攝影作品,一開始我以為一個周末就可以做出選擇,結果用了四個多月!從三萬張,到一萬五千張,再到最後的三百張。對我來說這個過程帶給我最深刻的一件事是,我以為我會用很長的篇幅來描述某一個年代,但有時候一張攝影作品已足夠。就比如一張攝於八十年代的邁克爾·喬丹(Michael Jordan)的黑白相片就可以很好地闡述Avedon的時代(Richard Avedon,上世紀著名時尚攝影師)。我也很經常不去選擇常人看來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照片,而是選我心中代表某個年代的作品。我天生就愛反常規,喜歡質疑一切。對我來說,僅僅好是不夠的,我們總是能夠做得更好;比起反映當下時尚潮流,我更想預測時尚。

至尊:《Hunks & Heroes》封面使用的這張瑞安·雷諾茲(Ryan Reynolds)的照片非常吸引人眼球,和我們說說拍攝時發生的有趣故事吧。

Moore:說到拍攝這位加拿大演員,此時此刻我出現在多倫多也太合時宜了。當時他正處於兩部《死侍》(Deadpool)電影的中間期,我們邀請他來拍攝《GQ》年度人物(Men of the Year)封面,那是《GQ》一年中最重量級的一期,我們同時還邀請了運動員尤塞恩·博爾特(Usain Bolt)和資深電影人沃倫·比蒂(Warren Beatty)。我在此前和雷諾兹合作拍攝過很多次了,曾經讓他嘗試過西裝、呢大衣等等。《死侍》大受歡迎,雷諾兹本人也參與電影製片,角色又很符合他的性格,於是那次拍攝封面我就想讓他直接打扮成死侍樣子,模仿超人去做一系列脫掉上衣露出戰袍的動作。團隊對捕捉到的照片已經很滿意了,但我還是執意讓雷諾兹嘗試最後一個動作——解開西裝褲,把襯衫和領帶丟在地上。最終這張照片成了我最愛的影像之一。我很想用這件事情對那些剛進入時尚界工作的年輕人說,你一定要不斷地發出疑問、挑戰,走出舒適區。有時候你認為已經捕捉到了符合構思的照片,但說不定一些冒險的、有「破壞性」的想法會帶來更好的效果!

至尊:你如何定義好的時尚?

Moore:我認為好的時尚是能夠很好地代表穿著者的個性的。另一方面來說,隱藏在時尚背後的是一種文化,而我覺得這個層面其實是更加重要的。你看著那些品牌設計師的作品,是否能夠體會到他們的設計思路?當然,設計師們一定也會有創造出讓人摸不着頭腦的作品的情況。但我覺得最純粹的時尚是可以令人產生共鳴,并且能讓人感受到設計師是不忘初心的。另外,能通過自己的著裝去影響世人,我覺得也是一種好的時尚。

至尊:在你眼中,將來的時尚發展趨勢是怎麽樣的?

Moore:這聽起來是一個很寬泛的命題!我認為我們要多多關注那些新世代設計師。可以說Virgil Abloh是那個舉著火炬的領頭羊,但也有很多甚至比他更年期的設計師們正在以他們的方式詮釋潮流、重新定義男女時尚,以及在什麽場合該如何打扮。時尚圈終究會保留一個大致結構,但當過去的那些規則被打破,時尚會變得更有趣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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